(六)菊花戏曲 戏曲始于宋、盛于元,故称元曲,有时单指构成其一的元杂剧,因元杂剧以百姓喜闻乐见的崭新艺术形式在舞台上演出,针砭时弊、揭露现实,易形成共鸣而致成就和影响远超其二即散曲,但散曲却是元代当时文学主体。元曲含的元杂剧和散曲两类文体均采用北曲为演唱形式,只是前者比后者多宾白;而后者从体式分
“小令”和“散套(即套数或套曲)”, 是诗歌,又称之为乐府。元曲既可继承诗词的清丽婉转,又易透射反抗社会黑暗的战斗光彩,语言通俗、形式活泼、风格清新、描绘生动、手法多变,其题材广泛,但以抒情为主,为元代儒客文人的智慧精髓,放射着璀璨夺目的文艺异彩。 我们知道:有菊,就有秋。秋菊恰多愁——秋风伴秋雨,秋露又秋霜,一地黄花凉,秋意浓!游子期归,倦客思乡;沉宦恨艰,秦娥花深。纵“赏黄花人醉歌楼”,也恐“一地凄凉”;少有“芙蓉映水菊花黄,满目秋光”,多是“人比黄花瘦”。 那么,元曲遇菊,又是怎样的一种碰撞与传唱——是一枝傲霜,笑看青女的凌乱模样;还是一花帝女,亮眼白藏的温韵雅芳;还是一香晚节,落帽龙山的把酒觥觞;还是一者隐逸,悠然东篱的闲适自放;还是一袖冷香,摇曳满腹的寂寥忧伤…….
沉醉东风·重九 元·卢挚 题红叶清流御沟,赏黄花人醉歌楼。天长雁影稀,月落山容瘦。 冷清清暮秋时候,衰柳寒蝉一片愁,谁肯教白衣送酒。
沉醉东风•闲居 元·卢挚 恰离了绿水青山那答,早来到竹篱茅舍人家。野花路畔开,村酒槽头榨。 直吃的欠欠答答。醉了山童不劝咱,白发上黄花乱插。
殿前欢·对菊自叹 元·张养浩 可怜秋,一帘疏雨暗西楼,黄花零落重阳后,减尽风流。
拨不断 元·马致远 菊花开,正归来。伴虎溪僧、鹤林友、龙山客,似杜工部、陶渊明、李太白,在洞庭柑、东阳酒、西湖蟹。哎,楚三闾休怪!
庆宣和 元·马致远
小梁州·秋 元·贯云石 芙蓉映水菊花黄,满目秋光。枯荷叶底鹭鸶藏。金风荡,飘动桂枝香。 雷峰塔畔登高望,见钱塘一派长江。湖水清,江潮漾。天边斜月,新雁两三行。
天净沙·秋 元·白朴 孤村落日残霞,轻烟老树寒鸦,一点飞鸿影下。青山绿水,白草红叶黄花。
清江引·秋怀 元·张可久 西风信来家万里,问我归期未?雁啼红叶天,人醉黄花地,芭蕉雨声秋梦里。
折桂令·九日 元·张可久 对青山强整乌纱。归雁横秋,倦客思家。翠袖殷勤,金杯错落,玉手琵琶。 人老去西风白发,蝶愁来明日黄花。回首天涯,一抹斜阳,数点寒鸦。
长亭送别·正宫·端正好 元·王实甫 碧云天,黄花地。西风紧,北雁南飞。晓来谁染霜林醉?总是离人泪。
[双调]雁儿落带得胜令·自适 元·乔吉 黄花开数朵,翠竹栽些个。农桑事上熟,名利场中捋。禾黍小庄科,篱落放鸡鹅 。 五亩清闲地,一枚安乐窝。行呵,官大忧梦大;藏呵,田多差役多。
[双调]雁儿落带得胜令·忆别 元·乔吉 殷勤红叶诗,冷淡黄花市。清江天水笺,白雁云烟字。游子去何之?无处寄新词。 酒通灯昏夜,窗寒梦觉时。寻思,谈笑十年事;嗟咨,风流两鬓丝。
【南吕】玉交枝 元·乔吉 【闲适二曲】山间林下,有草舍蓬窗幽雅。苍松翠竹堪图画,近烟村三四家。飘飘好梦随落花,纷纷世味如嚼蜡。一任他苍头皓发,莫徒劳心猿意马。自种瓜,自采茶,炉内链丹砂。看一卷道德经,讲一会渔樵话,闭上槿树篱,醉卧在葫芦架,尽清闲自在煞。无灾无难,受用会桑榆日晚。英雄事业何时办,空熬煎两鬓斑。陈抟睡足西华山,文王不到磻溪岸。不是我心灰意懒,怎陪伴愚眉肉眼,雪满山,水绕滩,静爱野鸥闲。使见识偃月堂,受惊怕连云栈,想起来满面看,通身汗,惨煞人也蜀道难。 【失题】青春空过,早两鬓秋霜渐多。运筹帷幄簪笔坐,费心如安乐窝,黄尘黑海万丈波,绿袍槐简千家货。算世人难蹬脱,脱这金枷玉锁。问小哥,你省么?拍手笑呵呵。穿袖衫调傀儡,搭套项推沉磨,我如今得空便都参破。得清闲才是我。溪山一派,接松径寒云绿苔。萧萧五柳疏篱寨,撒金钱菊正开,先生拂袖归去来。将军战马今何在?急跳出风波大海,作个烟霞逸客,翠竹斋、薛荔阶,强似五侯宅。这一条青穗条,傲煞你黄金带。再不著父母忧,再不还儿孙债。险也啊,拜将台!
清代戏曲理论家李调元编写的《粤风》中有《黄菊花》歌:“科举秀才取红豆,相思及早辨前程。黄菊花开九月九,枝枝花叶有娘名。”而广传的地方歌谣,如《白蛇山歌(十二月花名)》:“九月菊花黄似金,白娘娘金山把夫寻;法海不肯放许仙,水漫金山动刀兵。”“九月菊花朵朵黄,五月九日不可忘,凡我同胞快些防。倭奴计,不堪当,倭奴性质如财狼”,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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